安宁,带给倚月宫无穷的幽雅和高贵的气质。
一枝梅是庆幸的。今天皇帝没有来,太子没有来。她的内心不比受着地狱式的煎熬。
一枝梅是困惑,为什么,连十一皇子也没有来。
一个人,坐在窗台边发楞。
心是寂寞的,因为,身边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。
一个不被别人认识的人,一个不被别人了解的人,也许,不止是寂寞,还有空虚。
一枝梅认为,她就是寂寞与空虚的化身。
思心手捧梅花,兴高采烈的跳进来。
“梅小姐,你看。”思心把梅花放在她面前,她皱起眉头,厌恶的推开。“你为什么把它们摘下来?”
思心又一次失落。
她的主人,为什么和她没有一句贴心的话?为什么就没有一点点能够沟通的地方?
“今天,为什么那么安静?”一枝梅问。丝毫没有察觉到思心的别扭。
“哦。皇帝颁发了一道圣旨,叫所有皇子查询太尉一家的血案,说是限期三天,不然皇子们就要受到重罚。”思心解释道。
“三天?”
“是的,小姐。太子和二皇子,三皇子,四皇子自幼感情亲密许多,他们携手合作,据说查出事实的希望很大。”
“那…那十一皇子呢?”
“十一皇子和时皇子感情深笃,他们携手破案。可能性也比较大。”
“十皇子?”一枝梅突然痉挛了一下。
“梅小姐,你怎么了?身体不舒服吗?”思心问。
“没有。我还好。”一枝梅心神不宁道。
“哎,”思心忽然阴郁下来,“皇帝这次的圣旨,真不知道用意何在。”
“下一道无人能及的圣旨,还要在三天内完成。这个皇帝的用心可谓真的良苦呀!”一枝梅感慨。
思心惊异的看着她,她似乎话中有话。
“皇上…皇上会怎么惩罚他们呢?真是令人匪夷所思。”一枝梅自言自语道。
“皇帝对儿子,一向亲情薄。只怕什么样的方式都可能出台。”思心说。
“如果,太子没有完成任务,他也照样惩罚吗?”
“不是的,皇后会出面保护太子,他会从轻发落。”
“还真是不公道啊。”一枝梅脱下外纱,走向床边,思心知趣的退了出去。
第二天.
灵难得起了个早。一出月灵阁庭院,才发现风已经恭候多时。
“早啊。皇兄。”
“不早了。”风说。
灵气呼呼的横他一眼:“干嘛老是和我作对?”
风笑,嘴角边勾出一抹狂傲。
“今天准备去哪里啊?”灵伸了个懒腰问。
“不去哪里,就在这里坐享其成。”风神秘莫策的说。
“坐享其成?”
“恩。你瞧。”风瞟向大门外,只见太子和几个皇子浩浩荡荡而来。
“他们来做什么?”灵马上摆出一级戒备状态。
“他们来,自然是因为豪无头绪,想在我们这里获得查案的新灵感。”
“没门。”灵气呼呼的说。
“可是我们也需要在他们那里窃取机密啊?”风说。
灵这才恍然大悟。忙起身迎接去。
“各位皇兄好啊!”灵走出去,恭敬的作揖。
几个皇兄将灵出乎意外的殷勤,都狐疑的面面相觑。
“十一皇弟。”最后,还是太子审时度势开了腔:“我们几个皇兄想来月灵阁一叙,不知可欢迎?”
“欢迎,欢迎。”灵笑眯眯的作了个请的肢势。几个皇子也都笑吟吟的走进来。
这边,风却命丫鬟们摆上了一桌可口的佳肴。太子等人被一一相邀入坐。风和灵坐在一起,太子和三皇子,四皇子,二皇子坐在一起。二皇子挨着灵,太子挨着风。待所有人就绪后,觥帱交错,几人便大饮起来。
各人心里都在算计,待我那你灌醉后,还不怕你不吐实话?
这回,比的是酒力。
风内功深厚,太子身强里状,两人酒力甚好。而其他人,三两杯列酒下肚后,已是东倒西歪。
“皇弟昨日与我等辞别后,不知道可有查到太尉一家血案有什么可疑的地方?”太子性急,终究按捺不住,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来。
“忙碌了一天,收获也不算小。”风虚晃一招。又故意好酒,端着酒杯骨碌骨碌的饮。直把这个想听下话的太子急的跺脚。
“是吗?那像我们,忙碌了一天,却什么收获都没有。连那太尉老儿的棺材都打开了,也一无所获。”三皇子将头搁置在桌子上,醉醺醺道。
“哦?”风故作吃惊状。然后露出贪婪的眼色:“那棺材里可有什么值钱的宝贝?”
“哈哈…宝贝?除了一颗夜明珠外,其他的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银器具。”四皇子偏着脑袋说。
“金银器具?”风的眼睛放出异彩。“可偷偷的拿了回来?”
“哼,十皇弟。你把我等算什么了。我们什么样的金银珠宝没有见过,何必贪婪人家的陪葬品呢?”太子愠怒。
“皇兄别气,皇兄别气。”风拿了酒壶,满满的为太子满上。然后自责道:“是我一时说漏了嘴,还请皇兄原谅。”
“十皇弟真是太小看我们了。那太尉的陪葬物莫非就是砚台,夜明珠,金项链首饰,还有烛光透明杯….还有一只梅花簪…如果我们连这些陪葬品都看在眼里。那和江湖上的偷墓贼有什么异样?”
“梅花簪?”风在心里咕噜了一句。
“梅花簪?”灵在睡梦中叫了出来。
风看着灵,大笑:“哈哈,你们看十一皇弟,连做梦也能听见我们谈话。”
其他皇子并未留意风的神色变化,也就没有多想,梅花簪这三个字眼也就飘忽而过。惟独在风心里生了根。
二皇子隐隐察觉到风的神色皈诡异,加上他悄悄收藏了这只梅花簪,当即更加确定这簪子的重要性。
“不知道十皇弟又发现了什么?”太子问。
“哦,我们也没有查到什么重要的线索。”风押一口酒说。太子大怒:“皇弟刚才还说你们收获不小,现在却又说什么也没有查到。这不是糊弄我等吗?”
“皇兄息怒。我们查探到….”风站起来,故意卖了个关子,神秘的说:“我们查探朝廷的一个官员对太尉的死关心得有些过分。”
“哦,谁?”太子警觉的问。
“潇尚书。”风不在乎说出来,因为,他需要帮手,而太子对抗潇尚书无意是最佳人选。
“他?”众皇子大吃一惊。
“有什么奇怪的?尚书和太子原本交情就好,老友去世,尚书关心一下有什么值得争议的地方?”太子不以为然道。
“皇兄,老友去世,上述表示一下关心原本无可非议。可是,老友去世后,尚书还三翻两次的徘徊在太尉府邸,这可就有争议了。”风提醒道。
太子一愕,不再辩驳。
酒席过后,丫鬟们搀扶走了几个喝醉的皇子。月灵阁又恢复了平静。
灵躺在床塌上,呼噜呼噜直打酣。睡的不亦悦乎!风羡慕的瞅着他,感叹道,这家伙火烧眉毛了还不知道着急。真是天生有福的人。
晌午时分,灵酒醒过来,见风坐在他床头上将粒粒瓜子向上空抛去,又一一接回嘴里。这动作真是叫灵看得眼花缭乱。
“皇兄,我试试。”灵从果盘里抓了一把瓜子,学风的样子全部抛在空中,然后伸出长长的脖子,对着瓜子下落的地方一一接受。可是,瓜子如大雨倾盆,扎在他的脸上生疼,他一粒也没有接住,反而白挨了疼。
风好笑的看着他,无奈的摇头。“怎么,醒了?”风不客气的问。
灵回头望他,一边摸着自己依然疼痛的脸颊回答道:“恩。”
“你倒舒服,请来了几只狼后自己一人睡了去,剩下我一人难挡大局。害得我们的情报全被他们截了去。”风抱怨道。
灵献媚的媚笑:“皇兄足智多谋,没有我一样的能够敷衍他们的伎俩。”
“只怕…”风忽然转了语气,哀叹道:“我们兄弟中,没有人能够查出此次的案情的原委。到时候,还不知道父皇会怎么收拾我们。”
灵陷入了可怕的沉默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良久,灵抬起头来问。“父皇,为什么和别家孩子的父亲不一样。”
风不语。
有些事情,是没有原由的。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