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
“之前他来的时候，有抽过血，但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用途，希望找到异能者的共同之处，对很多异能者都做过，但是没想到分析过后，会有这样意想不到的结果，我也很惊讶呢。”

“只是通过血液分析？”对于这样的结果，慕析感到有些惊讶，原本以为，这样的结果是需要很多，很复杂的测验分析才能得出的，原来，只要一点血也就可以嘛？

“嗯，只是通过血液分析。”

这样的答案，让慕析有些心惊，因为，血液，这种东西，研究院那边怕是也有拿到，那也就意味着，风渊那边的人，也知道少宇体内有抗病毒体的存在咯。

“需要少宇做些什么？”

“很简单，抽点儿血而已，至于其他的，再看吧。”

“其他的？”

“嗯，其实说实话，我有想过让他做一些病毒注射实验，但是看到萧亚凡的样子之后，感觉你们应该不会同意吧，所以，再说吧。”

在肖暗和慕析对话的期间，少宇难得的没有了任何声音，只是呆呆地坐着，目光呆滞的看着手上的资料，白字黑字，都写得那么清清楚楚，到底有多少真实性，其实不用再去问时轩哥了，自己心里早就有了定夺，只是根本就不想接受罢了。

“也就是说只用采个血我们就可以走了，对吧？”

“嗯，目前是这样，但是，真的不考虑一些帮忙做一下试验嘛，我向你们保证，不会有很大的伤害的。”

“你保证，你得保证能有什么用，那是病毒，就算少宇体内真的可以对那种东西免疫，也不希望是这样来确定的，何况，现在的一切都还只是猜测，万一呢，万一，成了和亚凡一样的状况，你的一句保证能有什么用呢。”

肖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，自己倒是没想到慕析为什么突然脾气就上来，话什么的还没说出来，就有被堵了回去，

“你别说你现在有办法可以帮亚凡哥，你那点儿办法估计也就是治标不治本，想要真正治好他，估计也是打算这从少宇身上寻找突破，可是如果这一切都只是猜测，其实少宇没有什么特殊的，那么，你能有什么办法呢？”

面对这样的慕析，肖暗虽然搞不清楚原因，到也还沉得住气，依旧不温不火的，“你今天是吃了火药了吗，怎么说话火药味这么重呢？我知道现在关于这一切只是一个猜测，也没有强求一定要他参与这个实验，只是说出我的想法而已，毕竟，如果这是真的，那么其中的意义相信你们也都清楚，这个末世，已经很久了，就饿到人们或许都已经忘记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，甚至已经有人开始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，对回到过去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，但是我相信，我们不一样，我们仍然为可以恢复而努力着，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，或许只是一时的猜测，但是为什么不去尝试一下呢，即使会有一定的危险，而且，我知道，如果真的感染了，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，可是，这也可以控制啊。”

慕析看着对面的肖暗，有那么个瞬间，就像是看到了小时候，自己和肖寻四处捣乱，被教训后，肖暗来训话的样子，不是一板一眼的教训，而是温温和和的教导，这样的画面让自己本能的没了声音。

看着慕析不再说话了，又转头看了看坐在一边，直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的人，仿佛他们现在在说的事情与他毫无关联一样，可其实，这所有的一切，他才是主角啊。

“少宇自己呢，有什么想法呢？”

“我？”抬起头，眼神都还没有聚焦，懵懵懂懂的，迷迷糊糊地，看了肖暗一眼，又低下头，不说话了，捏着资料的手指，都在微微地颤抖着，谁会不怕死呢，看到过亚凡哥的样子，所以会更加害怕，自己也会变成那样，可是，想要结束这个末世，也从来不只是一句口号，而是一个愿望。该怎样做呢，现在的少宇是多么希望少梓能在身边，能帮自己拿主意，他说什么，自己听什么就好了。

“你别问他了，先抽血吧，至于剩下的，回去问问其他人吧，这种事情说大不大，说小不小，也得问问其他人的意见。”看出了现在少宇的状况，慕析平复了一下情绪，站起身，回身拉起少宇，明显一副不想再和肖暗多说什么的样子。

肖暗叹了一口气，无奈的笑了笑，也站起身，“行，那就走吧，先去抽点儿血，我们这边儿再好好研究分析一下，你们也先回去商量一下，下一次，你们过来，我再给你们一个更明确的答案，在看你们的想法吧，我也不强求。”

少宇几乎是完全没有任何想法的跟着慕析，由着对方拉着自己去抽血，然后又由着他拉着自己走出实验室，把自己塞进车内，离开无人巷，一路下来，少宇一句话都没说，安安静静的，和平时的样子一点都不像。

慕析也不说话，这期间看了少宇两眼，然后又专心去开车去了。就这样沉默着，从无人巷回到军区，时间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没有多久，视线里就出现了熟悉的别墅的样子。

沉默了一路之后，少宇终于说话了，声音不像以往那样充满活力，而是低沉沉的，“慕析哥，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？”

“嗯？”没想到少宇第一句话会是这样的，心里想好的那些劝慰的话，通通都卡在了嘴边，“什，什么啊？”

“就是，为什么肖暗说想要我去参与实验的时候，你的反应会那么大，你平常都不是这样的，为什么呢？”

没想到少宇会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，慕析一时间突然没了话说，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控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“没什么，只是觉得不想你去冒险而已，这太危险了，而且，肖暗那种不是他自己上，就一副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很让我看不顺眼，所以，就很生气咯。”

“这样嘛……”

“嗯，就是这样。”车速慢慢降了下来，慕析握着方向盘，准备停车，少宇的手就这样放了上来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腕，指尖有一丝的颤抖，连带着声音，

“慕析哥，我们再在外面转几圈儿吧，我想，和你说说话，好吗？”

歪过头，少宇并没有看着自己，只是直直地注视着前方，从慕析的角度看去，连那纤长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着。

“好，那我们就在外面逛逛吧，反正又没事。”放温柔了声音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，笑了笑，停住了踩刹车的脚，又一次踩下了油门，加快了车速，一会儿的功夫，别墅就慢慢淡出了视野。

很久，少宇才松开了自己的手，完全没有看到慕析已经红红的手腕，深深的呼出一口气，闭上眼，然后再睁开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，缓缓出声，“慕析哥，我想试一试。”

“试一试？试什么？”

“就是肖暗说的实验，我想去试一试。”

“你是说，你想要去参与实验，那是不是说着玩儿的，病毒注射，那搞不好就会，就会……”猛地一脚刹车，不管不顾的就把车停在了路的正中间，转头看着少宇，瞪大了眼。

“就会变成亚凡哥那样，是吗？”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，眨了眨眼睛，轻轻的笑，没有那种以往的朝气，反倒有一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释然，“我知道，但是我想试一下，万一，万一能够成功呢，那么，很多事情就都会简单很多不是吗？”

“万一，万一……”再一次启动车辆，车速不快，缓缓地稳稳地，就像慕析此刻的声音一样，“万一成功了，那你有没有想过，万一失败了呢？”

“事物都会有两面性嘛，会成功，就自然可能会失败，这是无法避免的，但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什么都不去尝试吧。”

“话是这样说没错，但是……”

“没有什么但是的，我们回去吧，回无人巷，去找肖暗，我们今天就开始吧，因为围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正式开始，所以，时间还是抓紧一点比较好。”又是那样的笑容，明晃晃的，朝气蓬勃，一会儿的功夫，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颓废。

慕析看着这样的少宇，突然间就没了什么话说，到最后只是憋出一句，“不用回去吗，和少梓哥他们商量商量什么的，这件事到底……”

“算了，回去了，就出不来了。哥肯定不会同意的，对于这种事情，哥从来就不会听我的意见。所以，我们还是直接回去吧，现在就去找肖暗，今天就注射病毒，如果没什么事，我今天晚上就跟你一起回家，然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，也不用和哥他们说了；如果有什么事，慕析哥，你就随便找个什么借口，先瞒一会儿吧。”

少宇这样说这话，一副很随意的样子，大大咧咧的，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