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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山先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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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寒山先生

寒山先生替黄大水排了八字,竟然排出了这黄口小儿日后乃出人头地之人,有点意外有点纳闷。以黄金山这样的家境,若想儿子出人头地,那是非常困难的事情,就像山鸡变凤凰一样不可思议,寒山先生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易经学说的功底了。寒山先生是读过很多书的人,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之类自然不在话下,他还读过大学中庸论语等四书五经、诸子百家,不敢说满腹经纶博古通今,也称得学富五车博览群书了。不经意间替黄大水排了一个八字,没有十分把握,也有七八分可能,自此寒山先生对黄大水倒是放在了心上。

寒山先生乃倔强孤傲的老头,自持才高,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,无视权贵淡泊人生,即使东家甄府老爷也不在他眼里。他藐视穷苦人家,但从不欺压他们,认为他们都是粗鄙之人,粗鄙之人有时也有粗鄙之人的可爱,反而有时能帮则帮之。他有良田五十余亩,自己与夫人当然无力耕作,也无耕种的必要。俱都出租给佃户,每年收得田租,足够他与夫人食用开销。

寒山先生年青时科举制度早已废除,纵然他读的书再多也是枉然,断了致仕的前程。在友人荐举下,寒山先生暂离甄家湾,只身来到浙南一个小县城,受聘做了一名县府的书记员。倒也自在,生活无忧,每天除了坐班以外,经常与一班文人诗友喝酒聚会,吟诗作文。本县的县长乃行伍出生,带过兵打过仗,大字识不了几个,不过有时也要附庸风雅,充充斯文。县长有一个漂亮的二十岁妹妹,嫁给了一位五十岁师长做姨太太,县长还不是县长的时候,经常到老妹夫那儿串门,加之他也曾经带过几十个兵,师长妹夫就让他做了县长。

寒山先生非常迂腐和倔强,虽然只是县长手下一个小小书记员,却很是看不起县长,认为他粗鄙俗气,根本不懂治国安邦之道,只是凭了裙带关系才做了县长。

一次寒山先生与众文友喝酒作诗,酒至半酣诗兴大发之时县长来了。众人都说:“县长大人来了,快快请坐,快快请坐。”

县长是嗜酒如命之徒,看见酒眼睛眯成了一条线,自己惩罚自己说:“来晚了来晚了,罚酒三杯罚酒三杯。”说罢也不等别人斟酒,自己倒了三杯,一仰脖子灌了下去。

寒山先生很不以为然,有心捉弄县长,就边给县长斟酒边说:“县长大人,我们这的酒可不能白喝,喝了酒后可是还要作诗的。”

县长说:“作诗我不会,要不我再罚酒三杯?”

寒山先生不依,说:“县长大人是父母官,父母官岂有不会作诗的。还怕作了好诗,我们学了去不成。”

县长说:“寒山先生你别为难本县了,你是本县出了名的才子,你若替我作诗一首,今儿的酒席费用本县包了,如何?”

众人都说好,齐声喝彩。

寒山先生摇头。寒山先生说:“我们不能破了诗会的规矩,该轮到谁作诗就谁作诗,谁也不能赖账。我知道县长大人的诗作也是非常出色的,只是平常不露山不显水罢了,今儿定是要大显身手一番了。”

县长平时倒是也会念几句顺口溜,算不得诗,寒山先生听了一般都会嗤之以鼻。今日县长推托不过,心想不就是作几句破诗吗,作就作了,你们这邦酸文人又能奈何我何。于说说好,以炮竹为题,击鼓传花,轮到谁就谁作。

“没有鼓怎么办,我看就算了吧。”县长到底心虚,还想推托。

寒山先生临机一动,这好办呀。命侍女转过身去,持一竹筷轻击瓷碗,叮当之声清脆悦耳。

前二轮花在别家,于是二人都作了。寒山先生向侍女挤眉弄眼,固然第三轮花落在了县长大人手中,众人齐声叫喊,催着县长大人作诗。

县长大人说:“不会作诗,罚酒三杯,这也是诗会规矩。我甘愿受罚,如何?”

众人都知县长大人不善作诗,怕他难堪,有意为他开脱,都说好,为县长大人斟了满满三大杯酒。

寒山先生不依,今日成心捉弄县长,岂可轻易放过。寒山先生说:“虽有罚酒的的规矩,但今日例外。说好了作诗,就得作诗,县长大人一言九鼎,岂可言而无信。”

话说到这个份上,县长大人也无法推脱了,加上平时坐在马上也会胡乱诌几句,便胆子大了起来,说:“不就是炮竹为题吗?我作几句便是了。”

县长大人沉吟片刻,一挥手念道:“过年放炮竹,点燃导火索,轰隆一声响,炸了他的娘。”

县长大人刚吟前二句时,众人觉得有点意外,虽像顺口溜,还有点意思。以县长大人的诗才,能作成这样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,于是鼓掌的鼓掌,喊叫的喊叫,大声喝彩。及至念到“轰隆一声响,炸了他的娘”,人们静了数秒,无不哈哈大笑。

寒山先生正含着一口酒,将咽未咽,终于憋不住,噗地喷了出来,溅得一旁侍女一脸一身。寒山先生早已笑得弯下了腰,直叫唤“哎哟哎哟”。

县长大人知道众人都在笑话他,倒也不恼,严肃地拍着桌子嚷嚷:“笑什么笑什么,老子作的诗有这么好笑吗!你们这班酸文人知道什么,放炮竹不是都炸了嘛。”

众人俱都捂住肚子笑,说:“都炸了都炸了,可不都炸了吗。”

寒山先生笑够了,觉得今天真是开心极了,直起腰说:“县长大人我们不是笑你的诗作得不好,而是觉得炸了他的娘这一句简直是画龙点睛之作,但是也过于直率了,有点不雅。作诗又不是您指挥部队打仗冲锋,怎么能够骂娘呢。不妥不妥,还是改了比较好。”

县长大人眼睛一轮,也觉得粗鲁了些,作诗骂娘总归不雅,便说:“哪就改了吧。改成炸了他的爹如何?”

众人又是一阵好笑。

县长大人明知众人笑话他,倒也不恼,指点着众人笑骂:“你们这班酸醋文人,如此取笑本县,你们再笑,看老子不一个个抽你们一顿马鞭!”

寒山先生捉弄了县长大人,县长大人心知肚明,但他倒也不是小气之辈,以为玩笑,无心找寒山先生碴子。县长大人也想捉弄捉弄寒山先生,让他替自己做点事,做成了就算他为自己白跑几趟,若做不成再臭骂他一顿不迟。于是将寒山先生叫到自己府中。

县长大人说:“寒山先生,你得恭喜本县呵。”

寒山先生忙抱拳探头,问:“莫非县长大人要高升了?”

县长大人说:“金榜题名时,洞房花烛夜,本县又要洞房花烛夜了,你难道还不该恭喜吗。”

县长大人有一房二妾,看来这是要娶三姨太了。那时权贵大人、富豪人家娶个三房四妾也是常事,不足为奇,寒山先生见得多了。

寒山先生问:“县长大人所娶不知哪家闺阁千金?”

县长大人问:“你可知城东那家做纸人纸马的纸扎店?”

寒山先生如实说道:“不知。”

县长大人说:“你无意于此,故而不知,这也难怪你了。纸扎店虽然做些死人用的东西,晦气得很,但他家女儿倒也水灵,年仿及笄,正是花儿一般的年龄。已经说好做本县的三姨太了。”

县长大人指了指堆在桌上包裹妥当的银钱和绸缎,说:“你替我将这些聘礼送去,讨一个迎娶的日子。”

寒山先生不解,问:“这不都是媒人的差事吗,我一个男子送去似有不妥,再说既然说好了,您定个迎娶的日子不就成了吗。”

县长大人说:“你乃本县才子,诗又作得好,你替我送去一则给了他家面子,二则也给我脸面增了光彩。让他家定个迎娶的日子是尊重他们,再说女方定日子当会定在女子方便的时候,若女子不方便的日子成亲,洞房花烛夜岂不扫了我的兴。你去吧,事做成了我当有重谢。”

寒山先生不知就里,去了才知道上了县长大人的当,此事十分难办,原来姑娘家一无所知。听了寒山先生的陈述,姑娘父母呆若木鸡。

寒山先生问:“你家当真一无所知?”

“真真是一无所知。”

“哪你家姑娘是否愿意做县长大人的三姨太呢?”

“我们不愿。先生您饱读诗书,明知这是县长大人持强凌弱,怎么也帮着做这等事呢,求先生在县长大人面前多多美言,放过我们吧。”

寒山先生无言,一筹莫展,觉得此事难办,上了县长大人的当了。于是立马回府,如此这般向县长大人如实禀报。不想县长大人勃然大怒,指着寒山先生鼻子大骂:“你这头酸醋蠢驴,你还用问他们愿意不愿意吗,娶她做三姨太是本县抬举他们,你撂下东西和话就回来,难道这也要教吗!还不快再去,你难道还要作几首诗不成!”

寒山先生便不得不再次登门,但面对泪水涟涟的纸扎店夫妇怎么也横不下心。再看那女子年纪轻轻,柔弱无助,那人却生得青葱般水灵。眉若柳叶,眼如点漆,冰肌雪肤,细腰盈盈,觉得那样的女子若成了县长大人的三姨太,正好比羊入虎口,蜻蜓飞进了猫嘴里,于心实在不忍。

寒山先生一筹莫展,问:“哪便如何是好,县长大人的意思哪里能够随便违拗,你们可有万全之策?”

姑娘一家跪到寒山先生面前,齐声恳求:“求先生指条生路!”

寒山先生沉吟片刻,说:“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出嫁吧。出嫁了县长大人也就没有办法了。你们想找个怎么样的女婿呢?”

姑娘父母说不出个所以然,此时姑娘不再羞涩,勇敢地说:“若能找得先生这般才貌人品,妾身愿意侍奉终身。”

寒山先生双手一摇:“不可。我乃县府一小小书记员,终在县长大人管辖之下,逃不了他的手掌心。我若娶了姑娘,岂不害了姑娘,也亵渎了姑娘的一片美意。”

姑娘说:“远走高飞,当不离不弃,死而无悔!”

寒山先生又说:“还是不可。婚姻大事,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我们既无父母点头又无媒妁之言,不妥不妥。”

姑娘不言,转身从院中搬来鲜花一盆,搁于桌上,说:“先生可曾看过天仙配,董永织女可以槐树为媒,我们何不以鲜花为媒。至于父母之命,先生父母既已仙逝,而我父母就在眼前,当即便可参拜。先生若还是不允,便是嫌我浅薄丑陋不合先生心意了,我既而死了,也不会嫁给县长大人做那个三姨太!”

姑娘言词恳切意志坚定,寒山先生不由心动,想如此女子自己若不娶,岂不白白便宜了县长大人,岂不白白被粗鄙的县长大人糟蹋了。自己若是不娶,看姑娘意思,岂不白白葬送一个鲜花般生命。于是便颔首应允,与女子一起双双下跪参拜父母,然后对花鞠躬以谢作媒大恩,与二老洒泪作别,将县长大人的聘礼扎成一包,悬于县府大门前,带着女子远走高飞,辗转十余日,回到甄家湾老家。

那女子,便是日后的寒山夫人。

后来寒山先生觉得夫人父母膝下无子,老无所依,便将夫人父母接至身边,养老送终。夫人为寒山先生生了一个儿子,聪明伶利,自小在寒山先生耳提面命之下,发奋读书,后来考入上海一所名牌大学,毕业后竟在南京政府谋得了一份差事,后来又娶了一位富家之女。寒山先生儿子在南京政府里虽然不是手握大权的政府大员,但走到地方上却是非常了得了。回家探望父母之时,县长亲自设宴款待,本县名流富户作陪,其中就有河门镇镇长,甄家老爷连作陪的资格都没有。寒山先生端坐上座,满面春风,挣足了面子,所以寒山先生就更加清高傲慢了,一般人他不放在眼里。

寒山先生自有他清高的资本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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